不問餘生,只問所愛,驚艷歲月惠英紅
出身高貴,風華絕代,敢愛敢恨的惠英紅是滿洲正黃旗後裔。
父親賭博,家道敗落,童年貧賤,不得已,父母將四個兄弟送去戲班學藝,她則由母親帶著,3歲開始在灣仔碼頭賣香口膠,直到12歲,她才結束了乞討的生活。
12歲時為了養家,開始一邊返學一邊到夜總會當舞女。絕大多數人眼裡的舞女,都是身著華服,濃妝豔抹地站在燈光下展現性感舞姿。再仆街,也是每天風花雪月,與嫖客拉拉扯扯,浪漫又風情。惠英紅卻不是,她與那些舞女不同。
她的舞女,準確來說,是舞獅。
惠英紅就這樣和姐妹們頂著好幾公斤重的獅頭,跳一個晚上,賺點小錢。很多時,跳完的第二天,她都腳痛得連走路都困難。不僅如此,她仍要去賣香口膠糖。當然,這個階段也不完全都是苦,苦中還是有點甜。
當年有個雜種水兵,靚仔極了,才十八九歲,天天買香口膠。去越南打仗的前一晚,他問I love you中文怎講。教他,她就對惠英紅說:我,愛,你。
這樣一句無心的我愛你,被浪漫的惠英紅惦記了大半世,她總說這是她的初戀,是那個雜種水兵一句話支撐到她到40歲。至今未婚。
14歲那年,因為長相漂亮,身材高挑,她被導演張徹發現。邀請她為一個小角色試個鏡。使她拿下《射雕英雄傳》裡的穆念慈。不過,真正發現她天份的還是張徹身邊的武指劉家良。劉家良讓她參演《爛頭何》裡的一個妓女。因為從小見慣了妓女三教九流,她對妓女的拿捏自然到位。
之後劉家良的《長輩》,讓她獲得了1982年的金像獎影后,也是迄今為止,唯一一位獲得金像獎的動作女星。
為了生存,她異常的抵打。拿著五百元的月薪,日日承受著滿身瘀青。做完手術就去打;腹部在沒有任何保護的情況下被重擊四十多次;從十六樓跳下去,鋼片插進了後背;鼻骨曾經骨折,只要導演不嗌Cut,她就不會停打。
九十年代,武打片式微,惠英紅開始星沉,淡出一線影星的地位,只能接到些配角的角色。久負盛名的惠英紅無法接受星途的轉瞬黯淡,情急之中為了證明自己的形象和能力,她赴巴黎拍攝了全裸寫真。
結果弄巧成拙,此舉使她聲名狼藉,陷入抑鬱,絕跡銀屏,甚至服下了安眠藥。人生跌到了冰點。
死而復生後,靠著骨子裡不息的自強,從絕境涅槃。只是,多了一份堅忍、從容和清醒。洗盡鉛華,這次,不再為名利而戰,只為表演而生,只為將自己的人生路走得更寬、更遠。
人生總要有足夠的沉澱才能顯示出它本身的重量,打女顯然只是惠英紅漫長人生的一點流雲幻光。而要談起惠英紅與電影,短短幾句,難以概括她的成績。
她是史上第一位金像獎影后,除此之外,她還在第29屆和第36屆香港電影金像獎上,先後憑藉《心魔》《幸運是我》兩部完全不同類型的電影,兩獲影后。《心魔》對於惠英紅來說,是一部非常重要的作品。《心魔》在當年的金馬獎拿下的是最佳女配角獎,一個角色最佳女主和女配角都拿了。憑藉Juno麥浚龍的《僵屍》,她還在2014年的第33屆香港電影金像獎上抱回了一座最佳女配角的獎盃。
同樣是母親的角色,卻被她精准地詮釋出迥異的個性特徵。《心魔》中是一個佔有欲極強的母親,那一幕含淚的笑,虐痛了無數觀眾的心;《幸運是我》裡的芬姨,是一個罹患了老年癡呆症的中年婦女,真實、邋遢而溫暖,在這裡,是她與媽媽的和解,也是她與自己的和解;《控制》中,她將一個神經婆半瘋不瘋的母親狀態拿捏得特別到位;《唐宮燕》裡晚年的武則天,不怒自威、多疑恐懼、剛愎自用的個性被展現得淋漓盡致;《血觀音》中陰狠毒辣的母親,將親生女兒視若棋子,淩厲陰騭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;《我就是演員》中,她扮演因不能生育而長年遭受家暴的養母,被迫害女性的悲慘命運、與養子被迫分離的泣血疼痛,穿透她的表演直抵人心。
這一次,她到達的不僅是演藝生涯的巔峰,更是人生境界的巔峰。就連一向挑剔的死八婆章子怡,也曾表示熱切期待與她合作共演。
灣仔碼頭上,那個雜種水兵給了她美好的記憶。她說,如果那個水兵回來求婚,一定會嫁給他。
有過或有著一生所愛,無論結果,都是美好;惠英紅至今孑然一身,三段戀情都悄然結束。為生存掙扎的童年,註定缺少安全感也缺少父愛母愛。
妳小時候又對人生曾經有過怎樣的期許呢?浪漫,踏實,深情,英俊,跟他從青蔥懵懂,走到白髮初生。
世界溫柔,朋友真摯。時間加冕,歲月生光。
人生漫長,起落有時,冷暖共度,是女人最溫暖福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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